裁判的判罚,丁宁和李晓霞的眼泪,让这枚奥运女乒单打金牌失去了应有的成色。北京奥运会冠军马琳是现场观众的一员,他的观感是:“看得心里太难受了。”其实难受的不仅仅是他,看了这样一场期盼已久的比赛,很多人都不免心生感慨。
丁宁的发球,不仅仅是在决赛中才出问题,其实在1/8决赛对中国香港老将姜华的比赛中,丁宁的下蹲式发球就被裁判多次警告,甚至被直接罚分。半决赛与新加坡名将冯天薇的比赛,第5局丁宁的下蹲式发球再被判直接丢分。裁判判罚尺度前后一致,就是认为丁宁下蹲式发球抛球高度不足16厘米,既然前车之鉴已经不少,自己都知道被裁判盯上了,就应该尽量回避。可决赛里丁宁还是硬着头皮发,那只能从自身的应变能力上找原因了。当裁判向丁宁亮红牌的时候,丁宁自我感受是“崩溃了”,一个在奥运决赛中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运动员,在中国女乒的历史上似乎还没有。
多次被判违例,局间休息时,在赛场的一角,丁宁流着泪通过翻译向裁判长控诉。在她身边不到3米的地方,李晓霞平静地喝着水,甚至连扭头观望一下的兴趣都没有。李晓霞如愿以偿获得了这枚奥运金牌。可是当自己的多年队友丁宁遇到裁判也许不公平的判罚而情绪失控时,却不愿意传递给队友哪怕一点点安慰。李晓霞这么多年对冠军追求的坚持不容易,但这个时候给竞争对手也是队友的丁宁一个手势或者一句话的安慰,其实也不应该太难。
这场决赛之所以让人看得不舒服,因为它是在一种略带压抑感的气氛中进行的。李晓霞得分后的声声怒吼,丁宁得分后使劲挥动的左手,让人无法在比赛中感觉到一丝队友之间多年相处的友情。颁奖仪式上,丁宁竟然在领奖时仅与季军得主冯天薇握手,而没有理睬李晓霞。难怪社会学家郑也夫说,他所见到的体育比赛中,礼仪最草率的是乒乓球。两个鏖战一番的对手,决赛后连一个像样的招呼都没打,从这个角度看,李晓霞和丁宁都是“坏榜样”。
更让我惊诧的是,比赛中发生了这么多意料不到的事情,赛后央视解说员仍然按“套路”将李晓霞跟邓亚萍、王楠、张怡宁相提并论。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事实上,这场比赛后关于“女乒一姐”的争论可以休矣。因为没人够格,要知道,领军人物、灵魂人物并不是指拿到了某个成绩,而应是具备一种精神力量和关键时刻应有的担当。 □黄 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