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列颠队52年后重生 球迷齐呼GB代替传统歌曲

  “GB、GB……”对于见惯了足球大场面的老特拉福德球场,这是一场奇特的比赛,整场比赛“梦剧场”内没有回响起耳熟能详的那些助威歌曲,甚至连《上帝护佑女王》的歌声都不那么嘹亮齐整。“TeamGB、TeamGB……这么唱,是不是很别扭?”BBC直播室里,苏格兰人阿兰·汉森与威尔士人罗比·萨维奇在开场前如此揶揄,没料一语成谶。别扭的调子和歌词憋急了观众,他们只能齐声高呼最简单的“GB”,为球队助威。

  GB,大不列颠之缩写。足球领域的TeamGB,在江湖上已经消失了整整52年。伦敦奥运会成了它的重生地,或者只是短暂的还魂而已。

  继英国女足25日在卡迪夫上演首战后,英国男足于26日在曼彻斯特老特拉福德球场完成了自1960年以来的首次正式比赛。这是伦敦奥运会赋予英国最特别的物事——足球界早已习惯了英格兰、苏格兰、威尔士、北爱尔兰的四家分立,但奥林匹克硬是将他们捏在了一起。

  但凑合起来并非都是快乐。

  前一日在卡迪夫,英国女足的苏格兰人利特尔与迪亚克在开场时拒绝跟唱《上帝护佑女王》——这是联合王国的国歌,但在苏格兰、威尔士与北爱尔兰人看来,却是英格兰的歌曲。苏格兰足总强烈排斥麾下球员加盟英国队,利特尔却执意想在奥运会有所表现,谁又能想到,开赛前她却以“个人选择”为由又闹出事端。事情棘手,英国奥委会发表一纸声明称,利特尔唱不唱是她自己的事,但所有选手须对国旗国歌表现出足够的尊重。说了等于没说。

  有了利特尔的前戏铺垫,英国男足与塞内加尔之战的国歌仪式,便被很多人放在显微镜下观察。果不其然,两位威尔士人、亦是GB队中的最大牌吉格斯与贝拉米,双双选择在国歌奏响时闭嘴。看台上,隐约传出嘘声。

  苏格兰还没有自己的“区歌”,不过在苏格兰足球队赛前,奏响的是“苏格兰之花”。而威尔士则有自己法定的歌谣,“吾先贤之土”。吉格斯与贝拉米视代表不列颠征战为荣耀,但却不愿自己背负忘祖忘乡之罪责。又有多少外人,能厘清其中的纷繁复杂?就连英国奥委会自己也不得不在24小时内两次公开道歉——先是英国之队官网,错将英女足首战胜利的稿子标题起成“英格兰女足阔步向前”;随后又有人发现英国男足的官方名册上,将中场乔·阿伦的国籍注为“英格兰”,另4位威尔士人则标注正确……

  注意了太多的细节,比赛本身或许就会被忽略。有幸,这的确也是一场无甚可夸、值得被忽略的球赛。英国奥运男足打出了和霍奇森麾下的英格兰队一样沉闷难看的比赛,1比1的比分已经很幸运,要知道名不见经传的塞内加尔队整整轰出18次射门,比主队多了13次。英国队的进球出现在第64分钟,威尔士人吉格斯开出任意球,祖母是苏格兰人的英格兰中卫考尔克头球摆渡,再由威尔士人贝拉米一锤定音。当第80分钟贝拉米因伤下场时,老特拉福德响起最响亮的掌声,曾身为纽卡斯尔、布莱克本、利物浦和曼城球员,33岁的威尔士人从未在夙敌的土地上赢得过如此多的尊重,这第一次,或许仅仅因为“英国”。

  比赛曲终人散。街灯的余光洒落在马特·巴斯比身上。爵士的雕像默默俯视着此地,而他头顶上临时安上的奥运五环,似乎与老特拉福德总有些格格不入。谁都知道巴斯比为红魔带来的荣耀,却忘了他是1948年伦敦奥运会GB队的统帅。俱往矣,那些风流都已成了湮没的往事。

  本报特派记者 沈雷 (本报曼彻斯特7月27日专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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